第25章 自私

抬眼，“你信我说的吗？”</p>

    俞还刚要回答，冯究望又说：“说不定我是编瞎话骗你呢，毕竟我最擅长这个了，不是吗？”他趋近了一些，嗅老师刹那间无措的神情。</p>

    他不该带他回家，丝毫不知道自己带了什么回来，这是一头狼，成年的雄性生物。</p>

    “你在骗我吗？说了这么多都是为了骗我？那你有够无聊。”俞还回答，挺想推开冯究望的脑袋叫他不要吓唬他。</p>

    “你自己来说说吧，到底是不是在骗我。”</p>

    “我说什么哥就信什么吗？”</p>

    俞还自暴自弃道：“对啊，我就是这么好糊弄行了吧，老实说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……大半夜带个学生回家也是第一次，你最好把话给我说清楚，你妹妹很向着你，你应该知道吧？”</p>

    “如果我说我没有骗你呢？”冯究望的目光再次投向俞还，老师的柔软的发丝衬着柔软的脸颊，人变得更加稚气些。</p>

    “那我就信啊。”</p>

    冯究望展开一点笑意，“可以摸摸你的头发吗？”</p>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俞还向后稍，“不行。我是你老师，你把我当什么了？”</p>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我这么听话，老师要听什么我就讲什么，都没一点奖励的吗？”</p>

    “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，大半夜的折腾我我还没找你算账，明天一早起来公事公办，记大过跑不了了。”</p>

    “哦。”</p>

    客厅有几秒的沉默，最终俞还叹口气，像是不情愿又不擅长地抬高手摸摸男孩的脑袋。</p>

    冯究望没有躲开，任凭那只干燥温暖的手抚摸他的头顶，甚至低了低头，结果把俞还吓得收回了手。</p>

    那人的耳朵红了，春日绚烂绽放的花朵的颜色，干咳一声视线投在地板上：“你已经做得很好了。”</p>

    冯究望有一瞬的沉默，而后想笑，老师真的好有趣，是想安慰自己，又笨拙的不知该说什么好。</p>

    “我说真的呢，冯究望。”俞还不再羞涩了，不去看那对红红的耳朵，他的表情还是挺认真的。</p>

    的确是个好老师，温柔体贴，必要的时候会礼貌的微笑，是他曾经最厌恶的类型，厌恶那虚伪的壳子，觉得里面一定藏了什么丑恶的怪物会忽然钻出来一口吞掉人的脑袋。</p>

    结果呢？</p>

    这个人是草莓做的芯子，有小熊一样黑漆透亮的圆眼睛，身上是甜甜的水果香，头发不刻意做造型就会软软的塌下来，显得整张脸幼幼的。</p>

    冯究望想再贴得近些观察他的一举一动。褪去那层虚假的外壳，俞还展露出太多令他出乎意料的惊喜。</p>

    “不用安慰我，我也没有多介意，反正都过去了。”</p>

    “真的都过去了吗？”俞还反问他。</p>

    冯究望挑了下眉。</p>

    “你全程都没有说那个女生的名字。”俞还的眼睛亮亮，像挂天边的月亮，上面覆着一层柔和的光，“是因为她跟你说了不要说吧？就算变成现在这样了，你还是选择保密。”</p>

    冯究望“唔”了一声，不知道该不该打破俞还的幻想，思索半秒觉得还是说实话比较好，“不是。只是她家和我家有点交情，说了名字你应该会问其他的，解释起来比较麻烦，你想知道她是谁？我可以说。”</p>

    俞还：“……”</p>

    好烦。</p>

    他真的不擅长应付这只狼崽子，总是不按套路出牌。</p>

    “俞还，我没你想的那么善良，别因为这一件事就对我有所改观。”冯究望平铺直叙道，“还挺让人不习惯的。”</p>

    “我没有。”俞还几近咬牙切齿了，“就冲你半夜给我打电话这点，我就知道你有多混蛋。”</p>

    “唔，老师骂我。”</p>

    “你在向谁告状呢？！”</p>

    冯究望缓慢地眨下眼，露出无害的神情，温顺道：“我错了，哥不要凶我，我这不是打个电话给你报平安吗，害你担心了对不起。”</p>

    “……睡觉吧睡觉，剩下的真的明天再说，你不上课我还要去学校坐班呢。”</p>

    “嗯，好。”冯究望说着起身。</p>

    俞还：“等等，你去哪？”</p>

    “回宿舍。”</p>

    “都这个时候了回什么宿舍？你舍友肯定都睡了，别再麻烦人家了。”</p>

    冯究望站定在原地，明知故问：“那我怎么办？睡宾馆吗？”</p>

    俞还又想叹气了，困得脑袋疼，扁扁嘴说：“睡我这里。”</p>

    “可以吗？”</p>

    “什么可不可……”俞还说着忽然顿了，想到什么，眼神躲闪开，“你要是介意可以去宾馆住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