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：说不出口

桉继续说：“以后做什么都经过你同意，我保证。” </p>

    燕十三抬眼，狐疑地看着秦桉，秦桉给他坚定认真的眼神，燕十三终于动了动嘴角：“真的？” </p>

    “真的。” </p>

    秦桉继续保证。 </p>

    前几天燕十三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秦桉突然闯了进去，做了两人之间更近一层的事。燕十三边哭边求饶，然后他就感冒了。 </p>

    但感冒不是重点，重点是燕十三没想到会有比接吻更过分的事，这让燕十三不得不去想，是不是还有更加露骨可怕的事在等着他。 </p>

    那次燕十三没有像往常那样很快乖乖接受，而是再也不理秦桉了，所以才有了秦桉今天的道歉。 </p>

    “那你下课之后在门卫室等一下我，我们晚上物理老师要讲题，可能会拖堂。” </p>

    两人勉强和解后秦桉忍不住和燕十三多说两句话，燕十三点点头，又吸了吸鼻子，接过了秦桉递过来的面纸。 </p>

    晚自习结束后秦桉的班级果然被留堂的，燕十三披着秦桉巨大的羽绒服缩在门卫室等他，一直等了十几分钟燕十三才看到秦桉班级里的灯陆陆续续熄灭，他从门卫室走出去站在校门口，校门口的小摊贩大多都走光，燕十三背着书包无聊地数学校门口那条路上的路灯。 </p>

    一直数到二十三盏...... </p>

    “小楠？”声音沙哑、带些古怪的口音，燕十三怔住的瞬间整个人像堕入冰湖，回过神来之后他手脚冰凉，低着头缓慢地朝门卫室走，天知道他害怕得都不敢呼吸。 </p>

    “小楠？你是燕小楠对不对啦？”那声音极速靠近，一个比他高不过一两公分的年轻男人出现在燕十三面前，那人面色灰土、头发乱糟糟的、嘴里叼着一根烟，他笑嘻嘻地盯着燕十三：“对啊对啊！你就是小楠！我说我没看错！” </p>

    燕十三眨了下眼没有说话，他提着心继续往门卫室走，保安 </p>

    看到门口的燕十三似乎被一个社会人士在纠缠着，小孩儿明显是害怕的模样，拿了电棍就朝外走。 </p>

    “你干嘛装不认识我？我们一起长大的！”那人还跟在燕十三身后喋喋不休，保安走了出来，粗着嗓子朝那人吼：“干嘛的！不知道这里是学校？！” </p>

    那人终于停下脚步，伸手指了指已经走到保安边上的燕十三：“他是我老乡，我找他说话都不行啊！” </p>

    保安根本不听那人说话：“赶紧走！别怪我揍你啊！” </p>

    那人皱皱眉，瞪了一眼站在保安身边低着头的燕十三：“我前几天就看着你了！我就说像！今天一看果然是你，你爹妈找你都找疯了！我已经告诉他们了！过两天他们就来逮你。” </p>

    那人骂骂咧咧走了，保安瞪着那人一直到他消失，回过头来看燕十三，却发现这孩子在发抖。 </p>

    秦桉从教学楼里走出来，远远的看到燕十三在和保安说着什么，他快步走上去，那保安已经进了门卫室，燕十三却还靠门站着，在冬夜显得尤其单薄。 </p>

    “十三。” </p>

    秦桉在后面喊他，燕十三回过头，表情木木的，目光也是，像在隔着秦桉看些什么莫须有的东西。 </p>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秦桉走到他身边，习惯性地搭上燕十三的肩膀，可燕十三却像被什么突然击中一样猛然朝后退了一步，面色透着惶恐。 </p>

    “走吧。”燕十三很快低下头朝前走去，不给秦桉再发问的机会。 </p>

    所以还在生气吗？秦桉看着前面走得很快的燕十三想，不应该的，晚自习之前就哄好了的，秦桉跟上去侧头看燕十三，只见他一直低着头，表情绷着，整个人的状态不像仅仅生气那么简单。 </p>

    湖滨壹号很快就要到了，燕十三的步子却慢下来，夜里降温特别明显，燕十三鼻头和脸颊都是红的，他看向离自己快两米远的秦桉：“你先回去吧。” </p>

    秦桉皱眉：“什么？” </p>

    燕十三握住拳：“我今天要去找殷惑，我和他说好了的。” </p>

    “找他做什么？”秦桉的声音也渐渐冷了，巷口的灯明灭不定，两人说话产生的雾气很快消散在冷空气中，似乎有根松松紧紧的弦，稍不留神就能被扯断。 </p>

    “我要搬家了，他说他那里有地方住。”燕十三猛地闭了下眼，然后把应该说的话一股脑倒出来。 </p>

    秦桉安静了好一阵子，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带上自嘲的调笑：“你至于吗？” </p>

    燕十三抿唇不语也不看秦桉，他知道现在秦桉肯定生气极了，也对他失望极了。 </p>

    “是我让你恶心了？那我以后再也不碰你，行吗？”秦桉强压内心的酸涩跟燕十三打商量，他挺高一人此刻站得有些颓。 </p>

    燕十三侧对着秦桉，巷尾的人鬼鬼祟祟探头探脑，燕十三咬住唇，用力摇头。 </p>

    他说不行，就算秦桉不碰他也不行。 </p>

    “呵...”秦桉笑了一声：“那你说个原因，我听听。” </p>

    燕十三眼里像是进了沙子，没由来地酸疼，他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：“寄人篱下不好。” </p>

    这是当时殷惑不愿意去和他表哥住的说辞，燕十三现在照搬过来，他想不到有什么不好的，外婆那么好、秦桉那么好、甚至门口的保安、打扫卫生的阿姨都那么好，好到不真实，他想不出原因。 </p>

    “嗯，还是我的原因，让你觉得被逼迫了是吗？因为你寄人篱下所以只能强忍恶心接受我对你做那些事，现在忍不下去了？” </p>

    秦桉觉得自己现在过于理智了，这不应该的，他理智地分析燕十三突然反常的原因，他甚至理智地说出自己“恶心”。 </p>

    “不是的！”燕十三终于抬头，他猛地冲秦桉摇头，眼底泛着绝望的红。 </p>

    “那不然呢？”秦桉反问，看似冷静的表象下是看透一切的认命和自嘲。 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