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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:不要睡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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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sp;   秦桉大声喊他的名字,却没有人回应,一栋楼里听到动静的学生们纷纷跑上来看发生了什么,所有人看到一个高个的男人脸色阴沉地从303快步走出来,推开众人跑下楼,大家涌进303看,只看到房间里空无一人,窗户却大开着,寒风灌进房间,多热的暖气都抵御不了。 </p>

    这栋楼后是一个花坛,但花坛处只有安在地上装饰用的小灯泡,起不到任何照明作用,秦桉跑过去之后打开手电筒,一步一步警觉地进入花坛,燕十三房间里的窗户一定不是原本就开着的,两扇窗户在这么冷的天里开到最大,不得不让人怀疑是有人掉了下去。 </p>

    “燕十三...” </p>

    秦桉屏住呼吸,听着这个小花坛四面八方的动静,在靠近墙体的地方似乎有植物簌簌摩擦的声音,秦桉停住脚步,静了静,听着声音来源,然后他听到了微弱的呼吸声。 </p>

    确定方向之后秦桉大步走过去,一把撩开挡在面前的巨大灌木,借着从一楼房间窗户里洒出来的光,秦桉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具庆庆。 </p>

    “果然是你!” </p>

    秦桉毫不手软地一把攥住具庆庆的衣襟,此时楼里爱看热闹的学生们也纷纷跑了过来,秦桉将那人单手甩了出去,一群外国留学生吓得用各自母语飙脏话。 </p>

    “他是犯人!在警察来之前你们务必他把看好!” </p>

    秦桉冷着脸下命令,留学生们觉得就算秦桉不说、他们不看犯人,这犯人也逃不掉,因为他腹部插着一把弹簧刀,刀 </p>

    柄都进去一半,血洇出了外套,滴滴答答洒在外面的石子路上。 </p>

    再往里面走,秦桉看到了紧闭双眼的燕十三,他克制住自己肆意上涌的怒火和遍布全身的心疼,上前一把将燕十三抱了起来,拔下他脖子上那根灌满不知名液体的针管。 </p>

    “燕十三!醒醒!” </p>

    秦桉抱着燕十三跑向自己停着的车。 </p>

    怀里燕十三似乎动了动,他张了张嘴,却因为肌肉的麻痹动不了舌头,说不出话。 </p>

    “......”“......” </p>

    秦桉一颗心紧紧揪着,他听着燕十三不停发出不知名音节,不知要对他说些什么,秦桉只把人抱得更紧:“没关系,我们去医院,你不要睡,听到没有,不要睡着!” </p>

    秦桉的命令声裹着一丝恐慌,苏幸坐在车里惊恐地看着抱着昏迷不醒燕十三的秦桉跑来,连忙打开门下车。 </p>

    “你给他爸打电话,我现在送他去医院。” </p>

    秦桉对苏幸说,他马不停蹄地把燕十三放上车,燕十三眼睛似乎睁开一条缝,亮亮地、虚弱地看着秦桉,酸涩和心疼猛地往秦桉头顶窜,他坚定认真地盯着燕十三,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:“不要睡,听话。” </p>

    秦桉给队里和医院打完电话便扔了手机,他用力踩下油门,根本不管限速和红灯,他一路直飙,把商务开成了跑车。 </p>

    “燕十三,听到我说话吗?” </p>

    开车的同时秦桉不停在和燕十三对话,有时燕十三会有些动静,比如蹭蹭椅垫、喉咙中含糊两声,告诉秦桉他还醒着。 </p>

    “好,没睡就好,我们来聊天。” </p>

    秦桉眼睛通红,燕十三弄出的动静越来越小,有时候甚至已经听不到。 </p>

    “我觉得你随身带一把刀的习惯非常好,真的非常好,你这些年都带着吗?” </p>

    后排没有什么声音,秦桉用力咬了咬牙,他声音微微颤抖,继续说:“当年是你说要上公安大学当警察的,现在看我当警察会不会羡慕?” </p>

    秦桉听到一声刻意用力的呼吸声,是卯足了全身的劲儿才发出的呼吸。 </p>

    “会的啊,那等你...等你身体好了,我推荐你当我们大队的辅警好不好?” </p>

    后座一点声音都没有了,呼吸声、布料摩擦的声音都没了...... </p>

    “不想当辅警吗?想有正经编制对不对?” </p>

    秦桉像是在讲话给自己听,他眼前有些模糊,水雾把清晰的色彩幻化成斑块:“你是不是说过要和我结婚?我同意了,当时我说不愿意是逗你的。” </p>

    秦桉觉得自己情绪失控了,医院的标志近在眼前,医生护士们推着担架跑出来,等秦桉一停车就把燕十三抬到担架上,秦桉坐在驾驶座没下车,他浑身都泛着凉发着抖,因为心底源源不断溢出灭顶般的害怕,无法控制。 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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